灰黑色的,到处都是灰黑色的。
灰黑色的残垣,灰黑色的路面,灰黑色的天空,灰黑色的死风。
天空呼啸来阵阵的哀号。
天空的妖精在哭泣,飞翔的巨龙在哀号。
地面上的石子被碾碎,发出咔嚓嚓的声音。
步履蹒跚。
眼睛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心中发出嘀嗒嘀嗒的液滴声。
沈穹涵、不,格拉巴克的口中响起低吟。这世上的一切都因为他的悲伤而难过。
—多么可恨的世界啊!
—多么无情的人类啊!
—多么肮脏的心灵啊!
巨龙和精灵的口中喃喃低语着。
但是格拉巴克没有予以理睬,但是更因如此龙和精灵更感难过。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却得到惩罚。
明明只是不想受伤,明明只是想要得到幸福,明明只是想要能像别人一样开怀大笑,明明只是......
愚蠢的“两栖类”,做了什么无法实现的梦?
但是世界却在嘲笑,把自己放在掌心里当一只跳着滑稽舞蹈的小丑。
世界用那只粗大的手把小丑的四肢一点点的扯断......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心中的痛苦无可表达,咽也咽不下。
毁掉吧,把一切都毁掉吧。
把这个如此对您的世界毁掉吧!
“就这么办吧......”
2010年深夏某日。
于北半球加拿大西部不列颠哥伦比亚西南角长岛上。
大地发出非自然的悲鸣。
皮肤褶皱不断的颤抖着。
原本被土地和在之上的草本植物遮盖的某个存在久违的重见了天日。
那是一座经久不锈朽的铁城。比黑夜更黑的铁块铸造而成的、传说中的不灭之城—三连城的一部分。
在印度神话中,有一个种族叫非天,意为与诸神作对。
当非天中的一个王者完成了不得了的苦行之后,创造神梵天出现了,打算给予他一个愿求。
非天王索求一座永恒不灭的城池。
但是梵天却说:“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
于是,王便改口为只能够被毁灭之神湿婆毁灭的城池。
于是,应允了。
非天的王便耗尽了世间所有的金、银和黑铁铸造了三座分别名为黄金之城,白银之城,黑铁之城的连接在一起的伫立于天地之间的城池。
但是王却忘记了梵天的叮嘱,把这座城池命名为永恒不灭的三连城。
于是不幸便开始了。
这座宏伟华丽的不灭之城遭受到了诸神的嫉妒。
世上的全部荣华、繁华、坚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这座三连城的十一。
所以,世上的诸天神佛便筹划要把这座碍眼的城池毁掉。
最终,他们请动了湿婆出山。
结果,湿婆一箭破的。
这座号称永恒不灭的城池就这样瞬间毁掉了。
繁华的黄金之城和白银之城已彻底毁灭,只有黑铁之城深埋地底。
那一刻,千千万万的居民被灭世的烈火烧死。世上最大的繁华、美好、幸福、强盛消失了。
一切,只剩传说。
而现在,传说的三分之一浮上了凡世。
就是把当今世界的十大城市加在一起,都仍然比不上的这座不知年代之久远的老城。
为什么这样的神话会再度出现?在这个微妙的时刻?
伟大的风之王—格拉巴克召唤了它。
但是这座城并不仅仅是浮现出来而已,现在,进入了第二阶段,黑铁之城,渐渐的模糊,消失了。
这座不知大小几千万也的城池消失进尼伯龙根之中。
“我说,这样真的好吗?”
仿佛死掉的少女的声音在这片震荡的空气中响起。仿若死者之白的死发在飘荡,存在于现世中的不可思议美丽的肌肤把存在于尼伯龙根中的腐烂的内体遮掩得丝毫不露。
如果仅仅是想要用来满足人类的**的话,这无疑是极好的身体吧。美味到让人看到就按耐不住的垂涎可口。
“诶,那还能怎么样?就用他来给人类一个下马威吧。在这个没有神魔的世界中是不会按照<预言>发展的。既然回去无望的话,就让这里成为我们一族新的家吧。至于王的话,就让有着皇血的<王>的御弟—尼徳霍格来当好了。”
“王的话,让老爸你来当不就行了吗?”
另一个有着不同属性之白的吞世之巨狼的宛若女孩子的男性说的道。
“那不行的吧,再怎么说我也只是<官衔级>而已啊。”
有着一头清爽黑色半长发,穿着颇具现代化、或者说是敢潮流的黄色清凉装扮的男子无奈的说着。
“嘛,其实我也想过,干脆就这样生活在人类的中间吧......但是,那样会重蹈覆辙的吧......即使这边没有神魔,但是还是会有战争的吧。那么,还是要干脆的有家伙来统治才行啊。不过可惜我不是那块料啊。”
说话间,这座无比巨大的黑铁之城不见了。
一切都在加速前进着。
2010年9月23日。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片土地正处绝赞的旅游时期。不过由于这里远离大陆的缘故,本土的居民并不多,更加上干涉的缘故,这里就只有北欧派的人在。
裹着不同于在同样季节的日本的味道的风吹了过来。带有浓浓的常青树叶汁液和海潮味儿的风点过草尖,一咕噜地跳到鼻梁上。
黑色的头发飘荡着,发丝感受着大自然的梳理。风儿很温柔细心的抚弄着三人的每一根顺发。
眼前,黑色可爱古典风的超短公主裙被风的精灵拉起了裙角,层层的黑色里面的圣域每一次都是差一点就展现在世人眼前。
那白嫩到让人炫目的大腿反射着柔和的阳光,微卷的黑发像是夜间翻腾的海水一样。
婴儿般的樱唇像是待在鱼缸中看着快要落雨的天空而努力呼气的小金鱼一样一张一合。
脱掉那毫无萌点的女巫帽子后的泰勒菲尔,给人以不得了的可爱感。
泰勒菲尔这个女孩子简直就是神所倾尽全部的想象力、创造力所创造出来的秘之宝雕。
当然,泰勒菲尔身边的芙儿也是丝毫不逊色。如果说泰勒菲尔是地球的话,那么芙儿便是月亮。
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泰勒菲尔却又吞了下去。
“哟,我来了。”
冢正说着露出自认为和蔼的微笑,但是可能在她俩的眼中不是那么回事吧。毕竟泰勒菲尔看到之后微微的僵硬了一下身子,然后不知缘故的别过了头去。
莫名的可爱感强袭过来。
见状的冢正无奈的看了一下周围的“惨状”。原本的小盆地像是被挖掉了一部分一样。
“呐,那个叫做三连城的东西很危险吗?”
“准确的说应该是三连城的一部分。因为三连城拥有'永恒’的属性,所以黑铁之城拥有很高的防御和进攻能力才是。”
“嗯恩,那么大概是什么程度呢?”
“那种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首战的任务就是弄清楚对方的一切情报。”
“......怎么感觉这是在开荒啊。可没有可以多次团灭的机会的诶!你们有T吗?难道全部都是DPS?!”
泰勒菲尔歪起脑袋表示自己对于冢正的发言感到疑惑。
“话说回来,首战你不用参加是吧?”
泰勒菲尔点点头。
“被说是因为在<罗斯基勒事件>中没有派上用场。”
“那个是雷哈娜的说辞吧。”
虽然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但是泰勒菲尔还是点头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啊......因为我被雷哈娜带走之后她问过我和你们是什么关系。看得出来她很在意你们这边。所以我猜是她咯。”
冢正对此耸耸肩。
“话又说回来,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跟我说一下。”
地点稍作转移,离开了那个煞人风景的缺陷平原,两人来到了一个沿海的平坦草原的小小斜坡上。
正面是一望无际的、看来很高却又觉得很矮的蓝蓝的天空,和很远很远、看来静凝却又活动的海水。还时不时传来混杂着海潮味的海鸥叫。
冢正和泰勒菲尔坐在已经在叶脉中留有“骨气”的绿草铺盖的地面上。
“我和雷哈娜,原本是朋友的。”
冢正一只手拿着芙儿做的三明治,边吃着边听。
“那个时候,一切都还很和平......”
泰勒菲尔的叙述回到了2007年的夏天—
“泰勒菲尔泰勒菲尔!”
稚嫩的女孩子的高音在这个不小的庭院中回荡。
闻言歪起脑袋的,是还年仅11岁的小泰勒菲尔。那时的她还没有穿女巫服的习惯,身上穿的是分开的黑色纱衣。
圆润的眼睛中映出的,是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的雷哈娜。身着红色公主裙的她虽然和泰勒菲尔同年,但是看起来却更加年幼些。
“你看你看!”
雷哈娜双手伸到泰勒菲尔的面前,泰勒菲尔微微蹙眉,对于雷哈娜满怀欣喜的东西感到疑惑。
雷哈娜拿着的是某款最新的Pc 平台的rpg。
“那个......雷哈娜,这是?”
“哼哼~这是今天才发售的哦!托爸爸的关系提前预订到了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嘛,总而言之一起玩吧!”
说着就要把泰勒菲尔给拉到室内。
“雷哈娜,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学一下魔法了吧,你都玩了两天了。”
“不要嘛!明明是在放暑假为什么要去学魔法嘛!”
说着便嘟起嘴巴表示不满。
“明明是那么有天赋的......”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啦!魔法什么的又不好玩啦!”
泰勒菲尔对于雷哈娜的魔法天赋带有很浓烈的培养兴趣,但是雷哈娜却对于这点毫无关心。
“但是你迟早也是要继承英国皇家首席魔法师的职位的啊。”
“才不要啦!人家以后才不要当魔法师啦,我要去制作游戏啦。”
泰勒菲尔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雷哈娜抢先说了:“不要说了!泰勒菲尔什么的最讨厌了!”
说完的雷哈娜丢下泰勒菲尔,独自一人跑掉了。
看着雷哈娜的背影,泰勒菲尔露出微笑,同时,思绪跟着雷哈娜的步伐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天空灰蒙蒙的,淅沥淅沥的从天空中飘下雨来。
那时也是夏天。空气中带着的热气被雨水夹裹着滴落下来,粉碎在地面上、雨伞上。
周围传来的车轮碾磨地面的声音承接着雨滴。
天空灰暗,而眼前光明。
金色独自脱离出色谱,凭一己之力明亮着世界。
雷哈娜•达斯霍特站立在伞檐下,圆咕噜的大眼睛有些迷惑和好奇的看了过来。
“雷哈娜?快去跟泰勒菲尔打个招呼。”
温柔慈爱的声音催促着束着双马尾的小雷哈娜。
啊呜着嘴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看着雷哈娜那左右为难像是苦恼着的小金鱼的样子的泰勒菲尔笑了出来。
“初次见面,我叫泰勒菲尔。”
“我叫雷哈娜!”
声音有些多余的高昂,但是也没法说雷哈娜的不是。达斯霍特伯爵只好用手摸摸雷哈娜的小脑袋。
对此,雷哈娜不知道是感觉到很舒服还是讨厌,嘴里发出咕噜噜的嘟气声。
看着父女俩温馨的画面,泰勒菲尔也是心生欢欣,但是同时也有酸楚。
泰勒菲尔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好在凭借自身超常的魔法天分,得到了魔法组织和政府的照顾。所以,泰勒菲尔有些羡慕。
泰勒菲尔这一次,就是因为和雷哈娜年龄相仿,被达斯霍特伯爵邀来做雷哈娜的玩伴和做魔法指导的。
泰勒菲尔和达斯霍特伯爵在泰勒菲尔还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这也是为了泰勒菲尔好。
大概是看出了泰勒菲尔的心情吧,达斯霍特伯爵也把手放到了泰勒菲尔的头上。
感到吃惊的看着,被回以的是微笑。
“从今往回,这就是你的家。”
这句话语,化作雨水,滴进了十岁的泰勒菲尔的小小心田里,萌出了新芽。
“嗯!”
回答,被雨水传播,响彻在威斯敏斯特。
“哇啊!
“呱!”
泰勒菲尔的思绪被。奇怪的声音给拉了回来。仔细一看,发现那是雷哈娜跌倒了发出的怪叫。
“呜呜~!”
泰勒菲尔苦笑着走到雷哈娜的跟前,蹲下身来。
“真是的不小心,没有哪里受伤吧?”
说着把雷哈娜扶了起来。
嘟囔着嘴不说话,大概也是知错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达斯霍特伯爵回到了宅邸,看见了这一幕。
对此,他也是深感无奈。
“我的小公主,没事吧?”
“嗯恩......没事......”
达斯霍特伯爵看了一眼雷哈娜手中拿着的包装盒,便说道:“既然没事的话你就去把着给装了吧?然后我叫泰勒菲尔上去和你一起玩。”
“诶、但是......”
泰勒菲尔还没有反驳,雷哈娜就抢先跑走了。
“没事啦。话说回来,我不在的这几天,雷哈娜的学习进度怎么样?”
“是。这两天完全没有进展,虽然说前几天就已经完成了这一个星期的进度,但是我觉得应该趁热学下去......”
“是嘛是嘛,她也很努力了呢。”
“确实是很有天赋,加以培养的话或许不久就可以成为魔法师了。”
“这就可以了。”
“但是!”
“如果她不喜欢的话就随她呗。泰勒菲尔,你也不要太逼紧自己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应该玩不是吗?我叫你过来,本意是什么,你也应该知道的吧?你很有天分,这天分远远超过了我和你父母,但是,我并不希望你走这条路。即使你是<魔神>,也不意味必须要当<魔神>。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已经很努力了。没有必要一个人做无数人做的事了。你不用去理睬那些混蛋说的话,你爱怎么活就怎么活。<诸神的黄昏>就由我们这些老一辈的来解决。我们一定会守护你们......你和雷哈娜的。”
泰勒菲尔无言,但是低下了头。
“”所以你也不用强迫雷哈娜啦。你也是,久绷的弦易断。话说回来雷哈娜还真是可爱呢,越来越像她妈妈了啊。”
“嗯。”
“......我也还真是对不起雷哈娜和她母亲啊......雷哈娜才出生,艾琳娜就走了......”
说着,达斯霍特伯爵似乎有些露出崩溃的笑容出来。
“所以,雷哈娜并不是一个人活着。我希望她能够享有两人份的幸福和快乐。还有你也是,泰勒菲尔,你并不是一个人。”
“谢谢。”
“只要你还在这个家一天,你就是雷哈娜的姐姐,所以,我也会守护你的幸福的,泰勒菲尔。”
无以言表,感泪涕零。
“还没有好吗?爸爸?泰勒菲尔快点快点!”
从二楼把身子伸出围栏的雷哈娜说道。
看着雷哈娜默然不知情的样子,泰勒菲尔破涕为笑。
她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小小的少女暗自决定道。
冢正把最后的馅饼送进嘴里,慢慢混合着馅饼的酸甜回味着。
“没想到你和她关系的关系还真不错啊。不过你确定那妮子是雷哈娜么?小时候和现在给人的感觉可完全不一样啊。”
泰勒菲尔听闻冢正的感想后露出微笑。
“虽然表面不大一样了,但是内心还是老样子的吧。”
“......你还真是偏袒她啊。不过这样来看的话,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足以改变那时的一切的事情吧?”
闻言点头。
“一切,从那时起就完全不一样了—”
2008年,那也是一个夏天。
天空哭喊着,哀号着。
下午,已经无法通过天空看出时间了。一切都是那么的黑暗,雨水不断的倾盆,也洗刷不掉心中的伤痛。
为什么......?
银白色的雨滴粉碎在黑色的灵棺上,金色的头发里。
“雷哈娜小姐,不,达斯霍特伯爵大人,请节哀。”
穿着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做出冷漠的恭敬状。
“爸爸......”
雷哈娜的最后防线崩溃了。豆大的眼泪和雨水混杂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不是说好了只是离开几天而已吗?为什么......”
泰勒菲尔的手按住了雷哈娜的肩膀,想着要安慰她,但是自己也是快要忍不住了。
“达斯霍特伯爵大人,我们也对于令堂的死感到难过。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能够哀其丧者的时候了。为了应对不久之后的<诸神的黄昏>,我们需要您顶替前达斯霍特伯爵的位置。”
意思就是说,他们想要雷哈娜当英国皇家首席魔法师。现在的雷哈娜已经没有依靠了,如果真的被他们带走的话,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我不要......魔法什么的,我不要!就是因为是魔法师......所以爸爸才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在尼伯龙根!”
“但是这已经容不得您选择了。”
“我才不要!”
哭喊着,扑上了灵柩。
或许是觉得即使急也不用急这一时,西装的一行人退了下去。
接下来,葬礼如常举行。只不过,这里面的人物大不同一般。
各派系魔法学术的学者,英国皇家都在场。
达斯霍特家就是这样的举足轻重,所以雷哈娜逃脱不了精进魔法的命运。哪怕其父并不希望如此,但是一切都阻止不了了。
雷哈娜......
在外人看来是局外人的泰勒菲尔心绪复杂。
—雷哈娜并不是一个人活着。我希望她能够享有两人份的幸福和快乐。
一年前的回忆轰然复苏。那份一切都还和平时的回忆。
—只要你还在这个家一天,你就是雷哈娜的姐姐,所以,我也会守护你的幸福的,泰勒菲尔。
“谢谢。”
泰勒菲尔喃喃道。
“我能在这个家,真的太好了......”
她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那份心意,绝无虚假。
即使无力回天,也要一意孤行。
泰勒菲尔做出了某个决定。
径步地走到黑色西装的男子们面前,泰勒菲尔在心中再度重复了一遍那个决定。
黑衣男子疑惑的看着泰勒菲尔。
泰勒菲尔定睛看了看。看了看雷哈娜一眼,那孤弱的小小身影抽泣着、悲鸣着。
她的幸福,我一定会守护。
“我有个请求—不要逼迫雷哈娜当魔法师。”
即使这个决定的前路,将和雷哈娜以及达斯霍特家再无交集。
“作为替代,我会跟你们走的。以我—泰勒菲尔•戴尔古德—<魔神>之名起誓:<诸神的黄昏>由我来阻止。”
泰勒菲尔之名一出,男子全部都被镇住了。<魔神>乃魔法的最上者,君临魔法之上。
一切都如愿了吧。
丧礼如期的进行着,雷哈娜眼眶噙泪的走了过来。但是看见泰勒菲尔身后的一行人后,眼睛大大的睁大了。
“你们想干什么!离泰勒菲尔远点!”
说着,便把泰勒菲尔夺了过来。
“呐,泰勒菲尔,你不会离开的吧?”
雷哈娜的声音带起了哭腔。
泰勒菲尔深呼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将不再和你有任何关系,我将恢复<魔神>之名。”
仰天不言,任凭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脸上。
一切,都朝着计划发展。
“之后,我回到了<夕暮之树>,而不久,雷哈娜却选择了成立魔法结社<晨曦之醉>,并且在短短一年内就成为了不列颠最大的魔法组织。我和她的关系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嚯嚯,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的麻烦啊。”
“所以,虽然这是个不情之请,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去帮帮雷哈娜......<龙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打倒的,按照雷哈娜现在的性格,一定......”
“格拉巴克的首战是在后天是吧。”
“嗯,虽然时间紧迫,但是一定还是来得及的。”
“不行。我和蒂琳她们约好后天会面的。”
“可是!”
“不用说了......虽然我不会去的,但是,我还是会分享一点我这两天想到的情报的。关于这个世界的系统,我暂且命名为<混乱神话体系>吧,因为同样的事件中出现了好几种不同的神话传说。然后,我觉得这些神话版本中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无法关联的地方,如果说是因为语种和习惯造成的话那么之后的推论将毫无意义,但是我觉得应该还有一种可能:我记得龙曾经说过'原来’的世界,而且从玛雅归类为龙族文化这两点来看,很有可能神话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发生在这个世界。现在流传的版本有可能就是原本的世界所发生的事件的记叙。那么,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怀疑你们现在关于那个所谓神话的结局的推测是错误的。”
泰勒菲尔瞠目结舌了。这不科学啊!如果是泰勒菲尔对冢正生活的世界的世界观做出了这样的否定的话他一定会在心中这样呐喊的吧。明明是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真实才几天的家伙怎么得到这样的结论的呢?
“你、这是在开玩笑的吧......”
“根据你们给我的情报加上我自己的见闻得出的结论而已。”
确实,自古到今,或许冢正是第一个能够没有成见和敌意地和龙类成功交谈的第一人吧。
冢正的所言不无道理。
“但是......这不管怎么说都......”
“确实我承认这很扯淡很不科学,冲击性很强,而且我也没有打算要说服你。仅仅当做个参考就好。”
天空是不可思议的空澈,看不到任何的污染粒子,风也是不可思议的清爽。
完全不像是北纬49°的秋天的太阳发出春天的光辉和热度铺盖在冢正的身上,这让原本就慵懒的名为“冢正”的懒蛇更加不想动了,这么自觉到的冢正发出“啊啊不想动啊!”的感慨来。
明明世界是那么的让人感到放松和想要偷下懒,但是却还是有那么多的不识趣的人在努力着。别人比你强并不可怕,怕的是比你强的人比你更努力。
冢正一向是不赞同这句话的。因为别人比自己强的部分之中,没有把“比自己努力”这一点算进去吗?说到底这句话不过是为了起到让慵懒而废柴者能够稍微有点起色才说的吧。不过如果按照冢正这种悲观主义者的认识来看的话,世界被普遍认知的言语和事物都会变个样子吧。说到底这大概也算是冢正的“懒蛇宣言”罢了。
有为之士在努力,无能之人在放松。
这便是差距的拉开。
“两栖类”永远无法以“陆生类”自居。
冢正的左手边流淌着一条清透见底的小溪流,水的波动的涟漪搅动着温柔的太阳倾泻下来的金色的阳光,就好像泰勒菲尔随风舞动的连衣裙一样。
躺卧在软软的草尖上,感受着背下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看着天空中西去的浮云,竟还颇有混淆希夷之感。
不管怎么说,太和平了。
世界的一端是如此的和平,另一彼方却是充满脏秽。这是多么的不公平啊!凭什么他们拥有如此不同的世界?世界对待每一个人真的是平等的吗?是不平等的吗?为什么?真的如同佛教所说的因果报应吗?凭什么有人可以坐享其成,而有些人累死累活都混不到口饭吃。
怎么样才好?不劳动者不得食,让那些坐享其成者全部都去死吧!让世界不在存在不平等吧!
但是那样真的好么?
正确的事不等于正义的事,反之亦然。
即使是同样的一片蓝天,在不同的人眼里也拥有着不同的姿态。
不管个人抱有怎么样的情绪和感情,这一片天都不会因此而被染上主观的颜色。
这么无趣的想到的冢正眯起眼睛。当一个人关闭某一个感官系统的时候,别的感官就会灵敏起来。所以现在即使冢正的视觉功能已经封闭,但是却更加能够通过嗅觉、触觉“看到”拂面而来的风的模样。
时间并不会答应某个人要慢点走,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按照原本的规制运行着。时光化作流水从手边滑走,当回过神来想要大喊“等一等”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来不及。
秋天,会不自觉的强调这等无可奈何的事情。
不论愿与不愿,就是这样无可奈何;不论幸与不幸,就是这样无可奈何。
人类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选择的权利,但是却还是不无时刻的做着选择。
闭上眼睛,明明已经看不见世界。明明“闭上眼睛,面前便没有悬崖”,但是......即使闭上了眼睛,却依然不断的还原着这世间的一切。
无可选择,无可逃避......就像生活。
奥斯卡•王尔德曾经说过:“我不想谋生,我想要生活。”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是他那样风流,至于死后的墓碑上都留有无数少女的吻痕。
不管怎么拒绝,怎么否定,怎么逃避;怎么桀骜不驯,怎么放荡不羁;哪怕叛逆,吸毒,**,杀人;最终都将为谋生而拜倒。
欣喜,欢笑,哀痛,愤怒,苦闷,悲愁,哭泣,崩溃.....在逆境中挣扎,向前感受无力,绝望......信赖,交往,结合,感受幸福,背叛......加上临死的走马灯。
这便是人生啊。
无可奈何的人生啊,无与伦比的人生啊。
无力便是无力,无可变更。说着努力就可以改变世界的人一定都是些没有感觉到那份绝对的无力感的家伙吧。他们嚷嚷着世间美好,人性为善,命运可改。但是真的是这样吗?那些没有抓住本应该得到的幸福而人仅仅是“努力得还不够”吗?
开什么玩笑啊!
凭什么你们可以若无其事自大到令人火大的说着这些话啊。
心中的某个东西大声的呐喊着。
就仿佛......要把冢正给吃掉,把这一片天空给毁掉一样。
但是,那要报复一切的东西并没能够突破名为“心”的牢笼,并没能够替代名为冢正的存在。大概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它吧。
或许每一个人的心中都生活着一只野兽,它象征着不满与愤怒,无时无刻不在寻求着报复的机会。但是每一个人心中又还有一个能够缓和住那暴虐的冲动的调和剂,以来维持长久以来的自我的姿态。
多可喜亦多可悲。
不知是感觉到冢正的内心变化还是怎么着,泰勒菲尔有些蹙眉的看着冢正。
对此,冢正感到困惑和害怕。
害怕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那个野兽而毁掉自己现在所珍视的一切。
因为泰勒菲尔实在太过美好了,美好到让人觉得美味可口。把身上的纱裙和丝袜撕破,把这个纯洁得让人难耐的天使给玷污,把她变成让人尝过就不可忘怀的菜肴。
冢正是绝对不会原谅那种渣滓的吧,哪怕那是自己。
所以冢正即使表现得若无其事,实际内心也在不断的大喊“快停下!”。
这个时候,冢正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觉得阿祖是一个让人恐惧的存在。她对于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部分把握得恰到好处。完全被看穿了,其实冢正就是一个懦弱的瓷瓶,一个自己的身体破碎了却还是独自承受说着没事没事的瓷瓶。
这么想着的冢正,再度沉默了。
无知觉的站立,心中明确某个目标。
“那么,事情就是这样。对于这次的<格拉巴克歼灭作战>我只能祝你们好运。”
露出完全看不出任何心境变化的、专门用来应付的笑容,这笑容真心让人觉得……这家伙刚才什么都没有想。
把一切都内敛起来,这边是身为一个瓷瓶的自觉。
起风了,天上的云朵开始不安分的飘荡。
从南方吹来的春天的风,却带着如同北方的秋天的悲凉的气氛。
“泰勒菲尔。”
冢正离开后,芙儿来到泰勒菲尔的身边坐在了原本冢正坐的地方。
“你觉得,冢正先生他会去吗?”
“会的。”
对此,芙儿皱起眉头。
“有什么依据吗?”
风继续吹拂过来,撩起两人黑色的秀发。
芙儿忽的不说话了,像是什么都了解了。
因为——
泰勒菲尔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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